离开大殿来到中庭花园，郝连北川听到宫殿里传出的声音。由于心中之前就有所定论，因此也没有太多感受。
[他还有用，别让那些人做得太过火。]
特意交代了一下，随后走向俯瞰巨大城市的鸟喙平台。站在高出看着下方仍存在零星战斗的城区，思绪开始被拉远。
作为改写他人命运的执行者，要说此刻内心没有因此得到巨大满足感，那绝对是对自己的欺骗。
但他的内心，此刻却是对自己的果断行为感到吃惊。扼杀生命，那绝对不是什么值得大肆炫耀的事情。
但是如果是像这般浑浊不堪的世界，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双手是否沾染鲜血。
但要说事件引发的波澜到这里结束，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且不说之后对西蒙·k帕特里克的审判会在之后引起何等轩然大波，单是封锁全球进行罪恶的清理就足够令人感到头痛。
忽的，一个声音打断的思绪。
杰西卡与阿莱克西娅并着肩走到身侧，随后提出询问。
[民众自发汇聚在评议广场，需要有人过去对他们进行回应，我认为这个人选，非你不可。另外罗恩那里我们已经跟他进行沟通，西蒙的事情可以放心的交给他处置。]
郝连北川看着她，心想：这是直接代替他做出决定了。虽然感受到压力，但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杰西卡挽住郝连北川的胳膊，带着他往前走。
评议广场此刻已经汇聚了大量民众，就连那四通八达的宽敞道路，此刻也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对他们来说，今天毫无疑问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抱着朝圣的满怀期待，他们无声的等待解救这座城市的正主到来。
从王庭山上下来，一行三人还要穿过人群才能抵达高台，但眼前毫无疑问站满了人，并没有可以供他们通行的道路。
正当心里打算飞跃过去之际，人流迅速让出一条直抵高台的通道。三人就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一步一步朝着那里走去。
由于是在仓促之间，与民众会面的检阅台并没有经过装饰，只是进行了简单的布置就投入了使用。
郝连北川与两个女伴登上检阅台，因为之前的杀伐，衣袖之间难免沾染血迹。但对于下方的民众来说，此时任何瑕疵都会被抹除，郝连北川的形象都将得到神化。无论愿不愿意承认，人们都会把最美好的评价赠送给他。
台下响起欢呼，那是对他行为的肯定，也是那是对他个人的肯定，更是对他个人崇敬。
在这种氛围下，内心热血澎湃在所难免。
但由于第一次面对这种局面，心里难免过于紧张。脑海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因此只能绷着一张相对严肃认真的脸。
时间就在民众的欢呼中往前推进。不过，任何欢呼都会有平息之时。评议广场上，渐渐地只剩下彼此微微屏住的呼吸声音。
杰西卡在这时候不着痕迹的触碰郝连北川。下一秒，必须开口说话的认知充斥着大脑，于是鬼使神差地开口——
[今天早上来到这里，没有立刻察觉到这里的异状，直到现在才付出行动，我很抱歉。]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一片空白，自己到底在说什么根本不清楚，而且也找不到后续的台词，因此只能继续绷着一张脸。
但就在这时，检阅台下那名负责维持秩序的军官往前一步出列。他走到前面，略低着头，用饱含各种感动的声腔郑重说道：
[这件事不能怪您，是王族封锁不允许我们泄露情报，应该道歉的是我们。]
郝连北川听到军官的发言，总算找了共同的话题，于是不再保持沉默。
[关于西蒙·K·帕特里克，我已经完成对他的逮捕，在公审团队组建之后，他将在这里接受律法对他的审判。]
听到郝连北川这样说，台下的军官立即用无比感动的声音问道：[您，说的是真的吗？那个恶魔，真的会在这里接受审判吗？]
此地民众对于西蒙·k·帕特里克的身份背景并非一无所知，因此才会对郝连北川的决定产生惊吓般的惊喜。
郝连北川将雷鸣平举在前方，将它横放——[以第二十一代闪鞘的名义向你们保证，他，绝对会受到应有制裁！]
台下立即响起轰鸣般反应，他们中有人听过这个称号，也有人没有听过这个称号，但这已经无关紧要，他们现在只需要高呼闪鞘这个口号即可。
郝连北川横举着雷鸣，数十万人统一的口号声音令所有建筑都产生震动。
如此重复五遍，郝连北川放下平举着的手，口号的声音因此渐渐平息下来。
到了这时，郝连北川再次感到词穷。倒不是他真的不懂得说一些漂亮话，只是那些话他永远也不会说出口，他的家族，所奉行的原则是多做事，少说话。
军官望着高台。作为生命层次无限接近第七序列的超凡者，他对持有唯一性质武器的强者基本都有所了解。但要说令他印象最深刻的，那就一定是杀死过第一序列生命体的唯一雷鸣。虽然那有巧合的因素，但唯一雷鸣上拥有决定性概念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不过，虽说近在眼前，心里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
[您说的闪鞘，是拥有唯一雷鸣，的闪鞘吗？]
郝连北川低头望了军官一眼，抬起目光与民众对视。
[嗯，就是你知道的那个闪鞘，所以，这次公开审判，所有人都可以尽情阐述那些人的罪行，在我倒下之前，你们绝对不会遭到任何报复。]
这样，就差不多了吧。
郝连北川心里这样想着，检阅台下再次传出高呼的口号。
—————————
夜晚，清凉的空气中仍弥漫着血腥气息。
对普通人来说，这是无法忍受的环境。但今天与往日不同，那个令他们失去所有尊严的邪神终于得到制裁。心中那份感动令他们克制住厌恶，尽情的享受久违的自由。
民众自发的加入游行队伍。
歇业的饭馆、酒馆摆出摊位免费向游行队伍提供酒水与饮料。
郝连北川离开评议广场回到王庭山上，望着下方愈发壮大的庆祝游行队伍，内心被塞入满溢的感动。
无法入眠，那是理所当然的。任谁面对这样的场景，心中的都会为之热血沸腾。
但在这个夜晚，无法入眠的并不只有他一人。
杰西卡、阿莱克西娅、罗恩，三人带着高昂的兴致来到他身边。
罗恩走到观景台尽头，望着下方游行队伍，随后侧过头看着郝连北川。
[之前有没有想过会有这种光景？]
郝连北川摇了摇头。
[我并不是为了得到别人的欢呼敬仰才这样做。]
[但是，这种成就感很美妙，不是吗？]
[嗯，确实是值得让人倾注所有、倾其一生去维护的东西。]
[那，就请成为这里的王吧，这是对你行为的肯定，民众心里也一定是这样期盼着。]
罗恩郑重提出请求。至于郝连北川是否会成为一个合格的领袖，他心中从未有过怀疑。一个会因为自己看不过眼就决定挑战权威的人，他的本质绝对不会太坏。
郝连北川侧过目光。他本人对这个提议并不抗拒。在今天这个特殊的夜晚，他已经喜欢上这个美丽的国度。不过，他心中仍有疑虑，他十分反感政治。
[我对处理政务不感兴趣，成为王，太麻烦了。]罗恩微微皱眉，随后又流露了然的自信微笑。
[既然不喜欢处理政务，那就采用君主立宪制将权力和义务分配给合适的人，您觉得如何？]
郝连北川摇摇头。
[现在这颗星球的混乱还没有结束，说这个有点早，延后再议吧。]
罗恩理解郝连北川的担忧，不过，只要郝连北川没有当场直接拒绝，那他只需要等待那一天到来即可。
[那就请好好享受这个美妙的夜晚，我还要逮捕犯罪者，就先退下了。]
罗恩说着往后退去。郝连北川回过目光与杰西卡和阿莱克西娅相互对视。
[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永久居住地。]
杰西卡与阿莱克西娅同时点了点头，三人目光投向下方游行队伍不再交流。
——————————
次日，夜晚。
严格来说，第一序列生命体绝对不会有梦境这种生理现象。但郝连北川现在确实在经历一场梦境，一场由经历产生的真实梦境。
那是他的诞生地被灭世火焰毁灭的全过程。接近百亿人口死去产生的无数画面无孔不入般的影响着他。
——又来了。
深感压抑，且真实到令人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假的梦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自己要尽快做出选择。
但到底要做出什么选择，心里并不清楚，没有任何与之有关的线索和记忆。只能被迫忍受着这份痛苦。
郝连北川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思考。他记得阿尔布莱希特有提起过，他留给他的是馈赠，现在让自己做出选择，大概是因为自己前一天夜里的行动导致。
[如果你也拥有意识，就请出现来到我面前。]
于是在梦境里对着虚无世界说话，然后一个声音回应了他。
[你终于回应我的呼唤了。]
对方的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郝连北川因此四处张望，但并没有发现任何事物。
[请问，您是？]
[在自己的心中好好想一想，你就会知道我是谁。]
郝连北川回忆了许久，脑海里过几个画面得出一个结论。
[你是……老师？]
声音沉默了一会，随后再度奏响——
[是，也不是。我是穆拉特这点不会有错，但我并不是你所知道的那个穆拉特，我是他的战斗经验、以及概念知识的融合后的聚合体，是穆拉特与祂接触后创造出来的意识体。你想真正继承你老师的一切完美驾驭那份力量，需要通过我的考核和认可。]
郝连北川皱起眉头，声音里提到的的那个[他]，对这个世界绝对拥有非凡意义。
[他，是谁？]
郝连北川提出疑问，声音却直接给予纠正——
[不对，不是他，是祂。]
说话的同时，白茫茫的世界出现质感。那是一片荒凉的土地，没有生物、没有植被，有的只是无尽的荒凉。
下一秒，无数个光点在眼前汇聚约束成一个带着面具，身着褐色武士服，身高大约一点九米的男人。
他招手示意坐下，随后在地面上写下[祂]这个字眼。
郝连北川阅读过很多书籍，经常在一些特定场合看到这个字眼。而最常出现的，那就只有形容神邸。
[祂？神邸吗？]
面具人摇头。
[不是神邸，是这个世界，是代号为无限之环的规则聚合体。]
[规则聚合体？]
郝连北川咀嚼着这几个字，很可惜，是从未接触过的知识。
面具人抬头望了他一眼，解释道：
[类似文学作品里的天道。不过不用感到担心，它没有自我独立的意识，也没有生物的欲望，只是一道会自动归纳总结的建设性保障机制。]
[我不太理解最后的形容，那是什么意思？]
[将自己变得更完美的保障机制，简单说，你眼前有两堆品质一样，但数量不等的苹果，若是你，你会选择哪一堆？]
说话的同时，两人中间空地上出现两堆苹果。
郝连北川看了一眼，随后抬起头望着面具人的眼睛。
[当然是多的这一堆，嗯……原来是这样，我弄懂了，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提出的意见可以给祂带来好处，而祂所得收益高于付出，祂就会接纳意见，这样，没错吧？]
[没错，不过还要稍微复杂一点。比如多的这一堆苹果是抹了剧毒的毒苹果，祂就会选择少的那一份。]
[这样就不对了，现在这个世界处在无序混乱状态，这样对发展很不利，跟机制也会产生严重冲突吧。]
面具人再次摇头。
[这里错了，问你一个问题，在你的认知里，科技达到极限后，相互之间的战争会以什么方式进行？]
[星际战舰舰队对决。]
[这里没错，不过用词并不准确，那里应该用超巨量舰队集群这个词汇。]
[这个……有区别？]
[两个恒星系之间发生的战争，与两个星系团之间发生的战争，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前者最多只能做到彻底摧毁地表。但后者完全不同，这个世界曾无数次观测到，双方交战的战场突然出现白矮星、中子星甚至黑洞这种天体，你猜一下，它们是由什么构成的？]
郝连北川皱起眉头思考，紧接着流露无比吃惊的表情。
[您说的不会是……那个吧？]
[没错，构成那些天体的物质来源不是别的，正是那些星际战舰。]
郝连北川完全说不出具体感觉。在他印象中，白矮星、中子星乃至黑洞，这一类天体都是恒星燃烧殆尽后的残骸。到底需要达到什么何种规模才能进行这样的战役，心里并没有答案。
[那些高等文明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你又弄错了，那些高等文明并不愚蠢，如果不是真的没有转圜余地，谁也不愿意进行这种战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物质世界诞生于与宇宙大爆炸，你是这样认为的吧？]
[啊，难道不是吗？]
这个问题令郝连北川不禁傻眼。也难怪，他在过去接受的知识已经固化，成为真理一般的认知。
面具人笑出声来，随后看着郝连北川的眼睛，随后说道：
[主物质世界的星空确实诞生于大爆炸，但宇宙不是。]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听说过宇宙三大终极命运大崩塌、大撕裂、大冻结吧。]
郝连北川点点头。
[听是听过，不过我觉得那些都存在瑕疵。]
[没错，其中的大崩塌来源于热胀冷缩，当宇宙温度无限接近于绝对零度时，根据第二热力学定律，推动宇宙膨胀扩张的暗能量会失去推动力迅速向质点收缩，以此反复循环形成一个轮回。]
[这个猜想确实存在一个巨大的漏洞，因为这个宇宙不允许存在绝对无。]
[绝对无？]
又是没有听过的术语，郝连北川放弃自己思考等待答案。
面具人提醒道：
[宇宙之外又是什么。]
[理解了，宇宙之外不存在绝对无，如果存在绝对无，根据热力学，宇宙会无限膨胀，实现动能几乎为零的大冻结命运。]
[没错，因此，这个也不是完全正确的。至于第二个终极命运，大撕裂也存在与之类似的致命漏洞，既然宇宙膨胀会导致物质被无限撕裂，那这种现象为什么会发生在现在而不是遥远的过去，这个漏洞，直接导致这个猜想失去所有依据而无法成立。]
[基于这几个原因，有人提出另一个推测猜想。他将宇宙进行重新定义，他认为这个宇宙不存在所谓边际，不存在所谓尽头。
除此之外，他还将我们理解的空间定义为绝对刚体，一种不存在任何间隙，能无视亿万万光年距离，瞬间传递力的奇迹物质，这个概念物质的产生理念，来源于你所熟知的量子缠结现象。]
郝连北川直接皱起眉头，这个说法在他的认知里引起混乱。他认为这是正确的，但大脑却始终抗拒接受这个认知。
[这样……不对吧，主物质世界拥有实体，这个和绝对刚体……存在冲突吧？]
[不对，所有的物质都可以转化为能量，成为没有实体的[力]。你认知中的那个世界，是[力]的另一种表现，和绝对刚体不存在直接冲突。]
[那，这个跟战争又有什么关系？]
[这正是我要说明的问题。因为绝对刚体这个猜想出现，宇宙内发生的现象开始被人理解，有人根据大冻结得出一个结论，如果任由文明把持占据持有物质，这个宇宙就会陷入无法循环最终失去温度彻底冻结，他们以此为由高举让宇宙健康循环的旗帜，进攻夺取其他文明持有的星球送入黑洞，制造新的大爆炸现象。]
[等下，您说的是黑洞，那个，也会爆炸？]
[当然会，你印象中的宇宙大爆炸现象，不过是宇宙里两个超超巨型黑洞碰撞产生的结论。]
[您怎么证明你说的是对的？]
[这个要从光速以及引力说起。]
[在那个人提出的猜想推测中，引力的极限速度与光速一致。这一点，他从黑洞无法让动能消失得到直接有力的证据。]
[你的意思是，黑洞引力无法消除动能，它只能约束动能？]
[没错，根据这个，他得出一个结论，黑洞存在密度上限，因此，黑洞的实体并不是一个点，他拥有体积。根据这个，他参照物质运行速度无法实现超光速、得计算黑洞直径公式Φ=c/n/π；其中的Φ为黑洞直径；c为光速；n为黑洞自转转速；π为圆周率。]
[但是，引力可以捕获光线，这应该超过光速了啊。]
面具人再次摇头。
[你错了，光子本身也存在质量与引力，黑洞引力捕获光子的过程或为两者引力共鸣相互吸引产生的结果。]
郝连北川哑口无言，半晌才发出一个感叹——
[宇宙的本质居然是这样一回事，真让人傻眼。]
[这确实让人傻眼，不过，也正是因为那个人，这个世界才得以成立。]
[现在，好好记住一点，这个对主物质持半完全开放的数据世界并非为了创造和平而建立，它的作用仅仅只是保护主物质界不会因为战争而失去根基，如果你想让保障机制添加或改变规则，那至少也要建立在，对主物质界无害的基础上。]
[您这样说，老师与祂的交易对祂有利，但那样就不对了，老师与我根本无法涉及主物质世界。]
郝连北川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既然只是维持主物质世界平和而存在，那就没有必要介入内部的矛盾。
面具人又一次摇头。
[你弄错了一件事，这个世界是生命的世界，没有生命存在，祂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两者之间的关系是相对存在。另外，你需要明白，你正陷入一个巨大的麻烦当中。]
能被称之为麻烦的大概也就只有那个了。不过郝连北川并不会感到过于惊慌，到了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很难再有事情可以令他感到手足无措。
[您指的是K和帕特里克？]
[你果然没有记住之前的教训啊……在你眼里，你觉得现在可以发挥出你老师几分力量？]
[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无法掌握解除限定封印的你跟你的老师之间，存在的是难以逾越的数个量级的差距。现在的你连打破他防御都无法做到，就算如此，你也依然觉得，那个家族没有什么了不起？]
如此说起来，他确实没有庆幸的资本。这样想着，郝连北川心里感到一丝挫败不吐不快。
[又是禁制，这个，到底是什么？]
[保护，对这个世界弱小生命的保护。你应该有注意到，自己就算不解除封印，只要使出一定程度的力量，魔力就会直接干扰现实。]
[您的意思是，解除封印后，我会在无意中杀死无辜？]
[只需要解除第一层封印，以你为中心，引力会瞬间增强百倍，没有多少普通生命可以在那种突发状况下幸免存活下来。]
郝连北川面色沉重的点头。
[我明白了，但我还是必须掌握解除限制的手段。]
面具人摇头。
[不，你有更好的方式。]
[更好的？]
郝连北川心里升起狐疑，他记得提升实战能力除了挖掘自身外，并没有其他渠道。
[知道加入这个世界需要的过程吧？]
[将持有的物质根据价值不同进行计价，最后以魔力作为结算单位的量化。]
面具人所指的并非是什么难以理解的流程，仅仅只是对持有物多寡的概括而已。不过，将物质量化成为力量这种设定也的确足够离奇，郝连北川因此将这一点记得十分清楚。
[没错，进入这个世界的人除了最开始的魔力换算，还需要进行体量的检测，一旦超过最低标准值，世界就会进行封印，这个封印会跟随力量的主人一生并且遗留给下一任，在你身上，这样的封禁有三十三重。]
郝连北川下意识的就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所谓的禁制是指，实力在原有基础上削弱十倍。
换句话说，他现在展露的实力仅有巅峰时刻的十的三十三次方之一。而自己现在的实力处于第五序列顶峰。
在脑海里大概运算了一下，随后就发现这没有意义。目前，他的真实体量是十的三十九次方标准单位，换算成魔力是十的四十一次方，可以摧毁十的四十一次方座半径五公里的城市。
而这，还是不考虑魔力回复的基础上得出的结论。
陷入久久的沉默。无话可说，在这等数字面前，一切语言都会显得苍白无力没有意义。
不对，也并非完全没有意义。拥有这种恐怖实力的阿尔布莱希特居然会对那两个人身后的组织感到无力，从选择继承遗志的继任者。
在一刹那，郝连北川明白这个世界的神秘面纱他仅仅只揭开了一角，祂的背后又是何等的浩瀚，他目前还无从知晓。
过了许久缓过神来，然后开口发出声音：
[我不知道现在要说什么。]
[那就说下等下给你的新能力吧，禁绝，一个具有任何概念攻击都无法破开的异空间，那个时空开启后，每过一天就会释放一次封印。除了这一点，进入那方时空的人也无法解放自身封印，就算提前解除，也会在进入的第一时间被再次封禁。]
[这样，遇到复数以上的敌人不是对我很不利？]
郝连北川皱起眉头，也难怪，开启禁绝他的实力就会维持在第五序列，如果遇到两个第三序列的生命体，在同样维持第五序列水平的情况下，禁绝反而会成为对他的约束。
[不对，禁绝发挥作用并不是叠加，而是递增，只有达到第三十四重，禁绝才会对你发挥作用。另外，他的最大功用是清除杂兵，生命层次处在第五序列以下的生命体，会在进入禁绝空间的瞬间被封印魔力成为普通人类。]
[还真是便利的能力，要掌握它，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这个世界对你的制约力度会提升到最高，你无法像其他人那样随心所欲、肆无忌惮。不过，相应的，你也会被赋予仲裁者的权力。]
听到这样的说明，郝连北川并没有感到不快。本就来自律法标准严苛世界，他恰好能很好接受这种转变。
[这就是老师给祂交易的内容吧？]
[不，你的老师只是其中一环，真正的幕后人是罗纳德·阿尔布莱希特。]
[我知道了，您随时可以开始进行赋予。]
[不，你还没有准备好，现在按我说的去做，咬紧牙关，绷紧神经，意志不要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声音到此突然戛然而止，改造之前的体验就此开始——
但是，这个过程仅持续不到十秒的时间。
事实上，仅仅不过半秒钟的时间过去，体会到那种感觉的意识就已经走到奔溃的边缘——
大脑无法处理无死角虚空之眼观测世界产生的庞大信息，连保持一秒钟的思考分析都做不到。
不止如此，甚至需要用头撞击地面产生疼痛，才能集中他不断分散的意志。
即漫长又短暂的十秒时间过去，意念体只能发颤的趴在那里。
在这个时候，意志已经几乎丧失。
但尽管如此，还是得到了体验发起者的认可。
[第一次就坚持九秒的时间。了不起的耐受力，不过，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以物质基础构造认知为核心。
以物质基础组合认知为脉络。
以之间无数次相互串联，构成远比人类身体里的血管、神经总和更复杂、可以发动技能的灵力回路网络。
它像不存在实体，与身体进行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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